有思想的温考拉

[薛晓]嘘——别出声

小偷薛×女装大佬郡主晓,OOC预警

是夜,王府大院内,月漫枝头,树影斑驳,映在青石板上,缓缓无声地前行。只见一个黑影夹在夜色中,时隐时现。

“月黑风高夜,杀人放火天。小爷我今儿不杀人放火,就从你府上顺些金银,已是大发善心了。”薛洋背着刚顺来的一大袋金银财宝,嘴里小声嘀咕。

正当他跳上房檐,准备溜之大吉之时,身后响起一个清朗男声:“你好呀。”

薛洋心骂一声, 正欲拔剑相向,回头却望见一个高挑女子,梳着少女发式,打扮极为素净,倒像是府上的丫鬟。

“你倒底是男是女!”薛洋惊问道。

“你觉得呢?”那人笑着反问。

薛洋看这人穿得单薄, 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掏出个金锭子来,塞到那人手里:“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这府上的丫鬟还是小厮,但这个送你,天凉了,添件衣吧。”

那位疑似丫鬟的人轻声应了: “明天记得还过来玩啊!”说话声者略微大了些,直惊得薛洋浑身一僵。

“嘘——”薛洋将食指竖在唇前,“别出声。”

那人恍然大悟般点点头,学着他的样子将食指竖在唇前:“知道了,嘘——”随后是一声轻笑。

黑暗中,那人的神色朦朦胧胧,看不真切,但薛洋的直觉告诉他,那个人一定很好看。

出了王府,薛洋猛地给自己来了一巴掌

“妈的,今天真的是抽风了,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冷不冷跟我有半文钱关系!”

次日晚。 

“要不,你先歇会儿?吃点东西。”“小丫鬟”一手执扇给薛洋扇着风,一手拿了颗糖递到他面前。 

薛洋此时正用一根铁丝在仓库门的锁眼里转来转去,见状,对着那颗糖张开“血盆大口",险些将那人的手也一并吞了。 

丝丝缕缕的甜香侵占了他的味蕾,薛洋心里竟生出一种不真实感,一时间,竟有几分想道谢的莫名冲动。 

“谢……你是男的吧。为什么要做姑娘打扮?” 

有时,说出口的话总是和心中所想大相径庭。 

那人笑着解释:“幼时生过一场大病,算命先生说我命不好,家里人怕我养不大,便给我做了女儿家打扮,平日里我被关着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一出门就装哑巴,也没外人知道我是男子之身……你都问了我一个问题了,那我也来问问你 ,你叫什么名字?” 

薛洋继续捣鼓着锁 ,头也不抬道:”薛洋。” 

他心里并非没有防备,只是觉着这深闺男子大抵也没听过他“京城第一神偷”(刚刚自封的)的名号,告诉他也无妨。 

“我靠!这王府的仓库也太他妈难开了吧!”薛洋甩了铁丝,瘫在了地上,“老子不干了!” 

一串钥匙出现在他眼前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响声。“你要不要试试这个?”声音是这人独有的清爽,此时却夹了些微不可察的小心翼翼。 

“哦,谢谢。”薛洋接过钥匙,正一把一把地试着,倏地发觉了什么,“你怎么会有钥匙!” 

“我家的仓库,我当然有钥匙……” 

薛洋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:“你,到底,是谁……” 

“本府郡主,晓星尘。”晓星坐红了脸,神色间尽是紧张。 

抱山帝胞弟之女 ,清风郡主晓星尘,传闻中是位难得的美人。据说,这晓星坐曾用佩剑霜华作剑舞为抱山帝祝寿,使得帝王龙颜大悦,当下赐匾,上有诗云:“霜华一剑动天下”,传为美谈。只可惜天生口不能言,美玉微瑕,连薛洋也曾为之叹惋。 

现下一见,这晓星尘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……可谁知道清风郡主他妈的是个男的啊!我这一世英明,算是毁在这个变态身上了! 

薛洋心中正咆哮着,晓星尘突然道:“这些年我总被关在府中,平日里也不常与人打交道,难得阿洋过来,不过是些钱财,你若是想要,我送你便是了。” 

晓星尘他怕不是个傻子吧! 

这是薛洋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。 

大抵是怀疑晓星尘智商的想法太过强烈,顺便拉低了他自己的智商,薛洋竟是没听出这称呼的不对。 

一声“阿洋”,多么亲昵, 多么动听。 

薛洋腾空而起,即将翻过王府的围墙之时,脚上的靴子突然被拽住了。 

“我靠,晓星尘你谋杀啊!”薛洋跌在地上,屁股摔得生疼。却见晓星尘半跪在了地上,慌张中还颇有几分委屈的意味,几乎一瞬间就心软了,扭过头作不耐烦状:“算了,死不了。” 

“你,明天还来吗?”晓星尘试探道。 

“不来了不来了,来你家偷东西,一点成就感也没有。”薛洋摇了摆手,“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行吗!” 

语出之际,薛洋一阵心虚:小偷这种职业有什么好尊重的,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,哪点配得上清风郡主?往后还是不见面的好。 

等等,为什么我要配得上他啊! 

薛洋还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,旁边的晓星尘就开了口,语气中尽是失落:“明晚我就要前往姑苏和亲了,本来我还想要你来送送我……” 

“啊?”薛洋匪夷所思,“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和亲?” 

晓星尘叹了口气:“”可姑苏国的泽芜帝蓝曦臣是个断袖啊。” 

蓝曦臣?好耳熟的名字……等等,蓝曦臣! 

薛洋心中有了考量,飞身踏上王府屋檐。 

"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。” 

空旷的王府大院,清晰地包裹着微微发颤的声音。晓星尘修长的指紧紧蜷缩,上衣衣摆被攥得有些变形,那般的紧张就这么像孩子一般表现了出来。 

薛洋感觉自己的脸颊上好像有什么烧了起来,不知手脚该往何处安放。 

“嘘——别出声!”恶狠狠的语气,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,却是徒劳无功,心脏的跳动越发趋于疯狂。 

薛洋似乎也发觉了这点,心中暗骂一声,逃 命似的跳下屋檐,扬长而去。 

金麟台,敛芳阁内。 

薛洋的指节一下一下在桌面“咚咚”地叩着:"小矮子你不是一直在装活菩萨拯救苍生吗?现在你拯救苍生的时候到了啊!你怎么就不同意了呢?” 

金光瑶无奈扶额:“敢问薛公子,代替清风郡主出嫁一事与拯救苍生有何关系?” 

“当然有关系!”薛洋理直气壮, “我难道不是苍生中的一员吗?晓星尘难道不是苍生中的一员吗?拯救我和晓星尘,不就等同于拯救苍生了。” 

金光瑶扯了扯嘴角:“薛公子强词夺理的功夫真是越发精进了。” 

薛洋不理会他的期讽 ,身子向前探了探,人畜无害地笑着:“我这也是为你着想。你先别急着打断,听我说完。” 

他看了看一脸“我就静静地看你胡说八道”的金光瑶,又道:“难道你真的点也不想跟蓝曦臣终成眷属?之前姑苏国内乱,蓝曦臣流落云梦时,你可是为其洗衣送饭,无微不至。当年的孟瑶,可就差嫁给蓝涣了。如今……” 

“薛成美,你且住口! “金光瑶向来从容的神色有了一丝裂缝。 

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,薛洋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:“金光瑶!你扪心自问一下,你真的对蓝曦臣毫无情意了?” 

“我……”此时金光瑶的伶牙例齿似乎都打起了盹儿,奈何他怎么唤也唤不醒,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。 

“当初他对着你一口一个‘阿瑶’地叫,我都嫌腻味;蓝曦臣走后你一个人躲起来抹眼泪的事,你也别以为我没看见。我就是瞎了眼也看得出来你俩不对劲!既然都两情相悦了,有在一起的机会,何乐不为?” 

“可这事的风险毕竟太大......” 

薛洋痛心疾首:“难道你甘心就这么把蓝涣让给晓星尘吗!" 

金光瑶抿着唇,不知在想些什么,半晌,犹疑道:“我现在要是走了,金家怎么办?” 

“不是还有你那侄子吗?虽然小是小了点,但有那江晚吟帮着倒也还凑合。”薛洋忙道。 

只见眼前人眉间微蹙,良久,一点朱砂舒展开来。 

“明日何时启程?” 

一月后,姑苏泽芜帝大婚,清风郡主受封为瑶光皇后。自此,姑苏、抱山两国世代交好,再无争端。 

当然,这都是后话了。 

夕阳已然西下,断肠人一袭嫁衣,正坐在驿站的房内出着神。

晓星尘忽忆起数日前那个闯入府上的少年,黑发黑衣,明眸桀骜,倒像个真正的大盗,闯进了他的生命里。

“阿洋。”他不指望还有人能听见这句话,只是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,“谢谢你。”

谢谢你让我在宿命来临前曾有过这一段心头悸动,往后到了姑苏,也能借着这最后一点念想支撑下去。

“吱呀”一声,窗被推开了,那少年依旧是一身黑衣,修长的指释放了皎洁的月光。

“我才刚过来,怎么就听见有人跟我道谢?”笑意盈盈,虎牙瞩目。

晓星尘又惊又喜:“你是来送我的吗?”

“不是。”薛洋打了个响指,一名新嫁娘打扮的“女子”从窗外翻入,似乎是鞋底太厚的缘故,走路有些颤颤巍巍的。那人冲晓星尘欠了欠身。

“我是来偷你的。”

薛洋冲那“女子”顽皮一笑:“小矮子,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啦!”

金光瑶黑着脸,咬牙切齿道:“成美日后也多加保重啊。”他特意加重了那两个字的读音。

薛洋人逢喜事精神爽,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快,冲金光瑶道声“后会有期”,一拱手,便揽着晓星尘纵身一跃,往向外面的天地去了。

夜色正浓,薛洋揽着晓星尘已在各家屋檐上行走了许久,却在一家平平常常的客栈前停下,大摇大摆地向掌柜的要了一间房,不顾那店家惊诧的目光,直抱着晓星尘进了房

薛洋将晓星尘轻轻安放在榻上,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刚偷来的人儿。晓星尘被他看得耳根子有些发热。

他看了好一会儿,似是颇为满意了,俯下身,舌尖在晓星尘的嘴角舔了一下。

晓星尘仿佛触电了一般,浑身僵直,心跳声却如同擂鼓。

已值深夜,温床暖玉。

小小的客栈内没有红烛香,也没有鸳鸯帐,只有床上的一双有情人。

薛洋解着晓星尘的衣带,笑得天真:“我会很轻的……为了避免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,你待会儿可要记得——”

他将食指竖在晓星尘唇前。

“嘘——别出声……”




(PS:瑶妹鞋底太厚是为了假扮晓星尘啦,不然会被仆从侍卫发现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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